【朱白衍生】【庞嘉X牧歌】叶·中下（古风ABO）
别问我标题。
问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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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凉亭离杏花树很近，风吹过的时候会有很淡很淡的杏花香。
牧歌在于庞嘉讲市井上的小事庞嘉坐他身旁安静的听着，庞嘉喜欢听牧歌说话，他觉得牧歌说话的语调不快不慢声音不高不低，他在宫中听过惊世歌姬的歌喉，却也觉得那声音不如牧歌说话的声音好听。
牧歌说西市是夕雨镇最繁华和最贫穷的地方，牧歌说富人在这里富穷人在这里穷，牧歌说公子你觉得夕雨镇怎么样？
刚来夕雨镇没多久的庞嘉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夕雨镇的日子，虽然夕雨镇不如京中繁华但也没父亲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挺好的呀。”
庞嘉看着牧歌笑的眼睛弯弯的，牧歌看着他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也弯起了眉眼。
“我也觉得挺好的。”
他的声音轻轻地。
“对了，你们这里为什么叫圃啊？”
虽然知道了牧歌所在的地方叫做圃但是庞嘉一直不知道圃是什么也不懂为何叫圃，现在见着住在圃里的牧歌他便不再压着自己的好奇了。
大抵是第一次有人问牧歌这个问题，他看着庞嘉眨了眨眼睛。
“公子知道什么是圃么？”
“不知道，我问衙门的人他们都不告诉我。”
庞嘉说着皱起了眉头语气里有些委屈，牧歌将从耳后掉落的头发又挽在了耳后。
“你看你院里是不是种了很多花草呀？”
牧歌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所以我们这就叫圃。”
“啊？就因为这个？”
“不然公子以为是什么？”
牧歌看着庞嘉笑了起来。
“他们都不告诉我圃到底是什么，我以为它的名字也有特别的意思。”
“公子想多了，只是他们瞧着公子资历浅逗你而已。”
庞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气闷。
“我明个儿不给他们带吃食了。”
说完他看着牧歌脸上全然没有丝毫的郁闷和气愤，一看就是没有真的将衙门的人逗他的事放在心上。
“那圃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庞嘉的声音里带着好奇，牧歌看着他又眨了眨眼睛，亭子旁的杏花树掉了几片花瓣下来其中一片落在了牧歌的鼻梁上，痒痒的。
牧歌抬手将那一片花瓣拿下，他低垂下头看着带着淡粉的花瓣在他的指尖轻颤。
“是陪人聊天的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牧歌将指尖上的花瓣抖落看向了庞嘉。
“圃是专门陪人聊天的地方，公子以后若是有心事了可以来寻我，只是要些银钱而已。”
听了牧歌的话庞嘉呆愣的眨了眨眼睛。
“那我今日可是要付银钱？”
“自然是要的。”
牧歌依旧笑的温温柔柔的，庞嘉还要说什么只听见陈婆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人。”
庞嘉回过了头只见陈婆一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
“大人，可聊好了？”
陈婆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献媚，回想刚刚牧歌所说庞嘉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锭放在了陈婆手中。
那一枚银锭的分量不轻陈婆轻轻颠了颠，这一锭银子是普通人家两年的吃食了。
“大人这…”
陈婆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为难，庞嘉看着她从怀里又拿出了一枚银锭。
“可够？”
陈婆看着手中的两枚银锭眉头皱在了一起，牧歌看庞嘉似乎还要掏银子的样子开了口。
“不过聊了几句，够了。”
手已经伸进怀里的庞嘉回头看着牧歌眨了眨眼睛，牧歌看着他笑了笑。
“若是我不出声，公子这是准备一直掏银子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调笑，庞嘉脸颊红了红伸进怀中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拿出来还是如何。
“聊了几句？”
陈婆看着牧歌挑了挑眉，牧歌看了陈婆一眼并未理会她。
“陈妈来寻公子了，可是其他几个大人等得及了？”
说这话的时候牧歌是看着庞嘉的，庞嘉惊觉自己现在还在当差。
“糟了。”
庞嘉急急忙忙的跑出了亭子，他从陈婆的身旁经过时突然又回了头。
“下次我空了在来寻你，你也别叫我公子了。”
庞嘉看着牧歌笑的一脸的灿烂。
“叫我庞嘉就好。”
说完他急急忙忙的朝着王珂他们在的屋子去了，陈婆看着庞嘉的背影看向了牧歌，她的视线落在了牧歌垂落在肩头的黑发。
“牧歌。”
“在。”
“明年你可就挽发了。”
“嗯。”
牧歌的声音随着那飘落的杏花花瓣跌落，陈婆将手中的两枚银锭收入怀中向着大门的方向去了，牧歌坐在亭中看着那开的娇艳的杏花眨了眨眼睛。
“砰。”
没过多久传来了大红门被关上的声音。
“是个傻子。”
听到关门的牧歌嘀咕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清浅的笑意。
衙门有个规矩，占大头的孝敬钱是衙内的人平分的。所以王珂收了圃的孝敬钱后是将钱上交给了老李的，老李拿到钱的时候并未像以前那样开心，他第一反应是今天跟着王珂一起出去的有庞嘉。
这段时间与庞嘉相处已经知道他的脾性如何的老李吓坏了，他生怕收孝敬钱这事将庞嘉这个少爷惹怒。
“你带他去收孝敬钱了？”
老李看着王珂有些压不住火气，王珂觉得老李有些大惊小怪了，再说了他也不是个傻子陈婆给他钱的时候他可是没让庞嘉没看见的。
“你急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去圃是去收孝敬钱的。”
王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老李，老李脸上的怒气并未因他的话消除。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不能因为人年岁小小瞧了他。”
王珂觉得老李太过小心了，他刚要开口反驳就看到了憋红了脸看着他们庞嘉，王珂心里暗道不好。
庞嘉是知道今天王珂带他去圃肯定不是为了什么正经事的，但是他以为王珂只是为了去圃混个吃的躲个懒。孝敬钱三个字，就算没人跟他解释庞嘉也懂是什么意思。
这与衙门的人不告诉他什么圃和柳园是不同的意义，圃和柳园带着的玩笑意味让庞嘉并不会放在心上。而这次孝敬钱的事让庞嘉感受到了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上他还有一丝恶心。
这与他想象中的衙门不同也与书中写的不同。
身为大学士府中唯一的冠，庞嘉是被寄予厚望的。他从小便随着父亲四处拜访，他拜了不少夫子其中最为严格的一个夫子，是他在门前跪了一下午才被他收为弟子的。
他的父亲说他定能继承他的家业，然后庞嘉便迷上了话本。
第一次接触话本是在庞嘉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话本是大学士府中的禁品，庞嘉是在一个小道上捡到的，肯定是哪个偷看的下人落下的。
话本里的世界是庞嘉在四书五经中无法接触的，那些侠肝义胆那些行侠仗义庞嘉看的入迷，心中也有了向往。他想当大侠，但是他的父亲告诉他这世上哪有什么大侠，不过是那些写话本的人为了卖钱瞎编的故事。
但是向往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便会在心中一直存在。
庞嘉开始偷偷买话本看了，他想成为大侠。他与父亲闹过几次，然后在一次夫子出考题的时候翻墙跑了，在然后他便被父亲流放到了夕雨镇来。他的父亲告诉他，他已经快挽发了不能再这般了，他说他该清醒清醒了于是将庞嘉丢到了夕雨镇当捕头。
捕头这个莫须有的职位不过是庞嘉的父亲让县令临时加的，他让庞嘉来夕雨镇的唯一目的就是打醒他，这世上哪有什么侠肝义胆什么行侠仗义，那些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并不是为了除暴安良才当差的。
心中又怒又恼的庞嘉在老李的呼喊声中跑出了衙门，跑出衙门后的庞嘉不想回他买的那个院子，那个院子虽然是他每天的归处却还不能称之为家。庞嘉在街上有些无措，虽然他已经在夕雨镇待了一段时间了，但这个镇子对他来说依旧是陌生的。
仔细想想在夕雨镇的这段时间，庞嘉一直在努力融入衙门，他和夕雨镇的其他人接触其实并不多。
这么一想庞嘉心里更加难受了。
无措的庞嘉最后晃荡到了西市，那时刚好太阳落山商贩都收摊了，庞嘉走向了那扇大红门。
他其实是想去看看那支伸出墙外的杏花，但不想看到了正提着木桶要进门的牧歌。
“牧歌。”
庞嘉在牧歌即将进门的时候出了声，提着木桶的牧歌疑惑地回过了头，他看到叫他的人是庞嘉后笑了起来。
“你这么快就有空了？”
明明说着打趣的话，庞嘉却在听到牧歌声音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都快掉下眼泪来了。
察觉到庞嘉表情有些不对的牧歌将手中的木桶放在了门旁，他走到了庞嘉的身旁表情十分的温柔。
“可还是想与我说说话？”
庞嘉委屈的抿了抿嘴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牧歌说庞嘉之前来的时候银两给多了，这次他便不收他钱了。牧歌说这是瞒着陈婆的所以两人说话的声音要小一些。
庞嘉于牧歌坐在了大红门前的台阶上，因大红门在西市的街尾路过这里的人并不多。两人肩挨着肩坐着，牧歌一脸认真的听庞嘉说着他今天的遭遇，庞嘉说起衙门的人收孝敬钱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感觉。
“身为衙门的人，理应除暴安良。而他们…”
庞嘉说着说着似乎想说他们的不是，但是在话说出口之前止住了。牧歌看着庞嘉将对他们的评价咽了回去，看着他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失望。他张了张嘴轻声对着庞嘉说起了话。
“公子可还记得我今天与你说的话？”
“什么话？”
“我与你说过衙门的捕快无俸禄。”
这话让庞嘉一愣，那时庞嘉满心好奇并未将这事记在心头。
“没有俸禄？”
“对，他们没有俸禄。”
牧歌看着庞嘉笑了起来。
“衙门无俸禄，而他们要吃喝，家中还有有妻儿父母。公子可曾想过他们买衣服和吃食的银钱从何来？”
牧歌说的庞嘉一愣一愣的，他从未认真的去了解过衙门这方面的事，在京中不论是什么官职都是有俸禄的，就算是把守城门的士兵也是有俸禄的。他不曾想过衙门内的捕快是没有俸禄的，也不曾为吃食和衣服担忧过。
“他们滥用职权收人钱财确实不对，但公子也不要只因他们收孝敬钱便感到愤懑。我在夕雨镇已有十二个年头，从记事起到现在从未听过夕雨镇的捕快做过强取豪夺欺男霸女之事，说到底。”
有风从大门前过，牧歌轻轻咳了咳。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
庞嘉心中微震，转念又想到王珂进赌场的事，他皱起了眉并未开口只是自己在心里琢磨。牧歌看庞嘉脸上没了刚来时的委屈和难过便站起了起来，他白色衣袍粘上了灰看着脏兮兮的，牧歌抬手拍了拍拿起了一旁的木桶。
“公子时辰不早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庞嘉听到猛的站了起来他看着牧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牧歌伸出没有提着木桶的手在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他将油纸包放在了庞嘉的手中。
“公子慢走。”
说完他便走进了大红门，庞嘉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却是不早了，他一边朝家中走去一边打开了手中的油纸包。油纸包并不大打开后里面是两块糕点，庞嘉拿起吃了一口只觉得甜的厉害。他还没吃晚膳，肚子饿的紧两块糕点虽然甜的厉害，但是庞嘉依旧将他们都吃完了。
走到家门前的庞嘉将手中的油纸叠了叠放入了怀中，他正摸着钥匙突然一跺脚。
“他还是叫我公子。”
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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