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毛猴X曹光】毛猴计划
特别鸣谢坑坑对结局的灵感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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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美国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的红毛猩猩实验么？”
与导师一同前往大学讲课的曹光在一旁打开了投影仪，白色的墙上投射出了一只红毛猩猩的照片。
这次随导师讲完课后曹光便要去设置在偏远地区的研究所了，他的导师作为推荐人大力推荐了他，那个偏远的地方听说还未经开发疑似存在一些早已绝迹的生物，设置在那里的研究所是国家所支持的，曹光进去后注定前途无量。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曹光的导师在曹光离开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曹光带上了行李坐上了大巴车又转乘了飞机接着又转乘了火车，最后搭上了一个破旧的面包车才到达了那个研究所。
研究所修的很宏伟，虽然曹光不知道在这么个偏远的地方修的那么宏伟有什么用，他拖着行李走到了门口按了按门铃，不过等待了几分钟的时间裸露的小腿上便被叮了几个包，这个地方的气温和湿度让他有一种身材热带雨林的错觉，曹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扶了扶眼镜。
能进这个研究所的人除了比较出名的教授博士之外还有像曹光这样的被自然学领域的权威人士推荐进来的刚毕业的学生，除了曹光之外还有三个男生两个女生，曹光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也是被推荐的人中成绩最优秀的一个。
来研究所不是来度假，曹光在收拾好行李休息了一天后便随着研究所的人外出了，这个地方真的就像是热带雨林一样，明明在中国境内不应该有这样的地方。
第一天的探索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只是一个同行的学生好像发现了一个濒临灭绝的动物的生活痕迹，曹光在看了他写的资料和拍的照片后反驳了他。
第二天的探索有个女学生摔了一跤把脚扭了，曹光在扶起她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他没有声张只是偷偷拍了一张照片，那些痕迹太奇怪了不像是任何动物留下来的，更像是一个人类。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收获，而曹光已经被那奇怪的痕迹吸引去了注意力，跟着研究所的人外出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注意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那些奇怪的痕迹，那个奇怪的痕迹太让人在意了。
之前被曹光反驳了的学生不知道是因为记恨还是什么原因一直偷偷注意着曹光，他发现曹光在几次出行的时候都有些分心，他想这人肯定有了什么发现但是不肯分享出来，这样的人真是太自私自利，那个同学看着曹光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那个留下奇怪痕迹的生物明显是一个高智商生物，曹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偶尔发现了他留下的痕迹，但是那痕迹很浅明显是被后期掩藏过得，这个生物的戒备心很强，他被突然闯入的他们所惊扰到了。
曹光对他的兴趣更浓了。
在翻阅了资料整理了自己所发现的痕迹后曹光对这个生物进行了初步的判断，它应该是一个灵长类，曹光打开了研究所的资料库开始翻阅灵长类的资料，他将高智商的灵长类都划分了出来。
曹光对他的初步推测是红毛猩猩，这个在前往研究所的时候才与导师讨论过的生物他十分熟悉，曹光对自己的推测有着一定的信心直到他看到了那个留下痕迹的生物本来的面目。
发现那个生物是一次意外，曹光随着研究所的人再次深入了树林里，他在拍照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眼镜掉在了地上，他俯身捡起眼镜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有一些不对劲，他抬起了看向了头顶茂密的枝叶最后发现了隐藏在浓密树叶后面的生物。
不是红毛猩猩也不是灵长类，而是一个人，确切的来说也不像是一个人，他身上的皮肤都被毛所覆盖，那一张脸上也布满了毛发，而且他的毛发不是黑色的而是金色的。
曹光与那生物的目光对上了，那生物在呆愣了几秒后转身便想跑，那个一直注意着曹光的同学发现曹光盯着树上发呆后颇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然后他看到了想要逃跑的生物兴奋的举起了手里的麻醉枪。
那本是拿给他们防身的东西。
探索了将近一个月一无所获得研究所在今天终于有了收获，被麻醉了的生物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研究所的人开着小车把他运了回去。
“这是个人吧？”
“好像是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在一番检查后研究所的人失望的发现这个“未知”生物好像是一个人类，曹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敲了敲身旁的桌子。
“你们知道夏特克么？”
这次探索发现的生物是一个野人，虽然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沦落在这个地方怎么成为野人的，研究所的人在精密的检查后惊讶的发现这个野人的骨龄已经有二十多岁了，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野人明明长着亚洲人的面孔却有着一头金色的毛发。
“环境导致的变异？”
正在做记录的几个学生提出了猜想，一旁的教授看着野人被毛发覆盖的皮肤做下了第一笔记录。
“为了适应环境生存出现了局部退化。”
麻醉剂的效果是一天，被关在笼子里的野人在苏醒后拍打笼子的声音惊得研究所的人都醒来了过来，第一个赶到的人是曹光，他眼镜都没带就冲进了关着也认得实验室里，他没有开灯而是借着实验室窗外透进来的外墙上的灯光走到了关着野人的笼子前。
“不怕。”
曹光看着野人轻声开口，野人依旧拍打着笼子喉咙里发出嘶鸣，就像一只野兽一样。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曹光又凑得离笼子近了一些他向野人伸出了手，野人看着他安静了几秒后猛地从笼子里伸出手抓伤了曹光的手背，他的指甲很长很锋利，应该是猎食的时候逐渐磨出来的，曹光吃痛的皱眉却没有把手缩回来。
“不怕。”
他又重复了一遍安抚的话，那野人见曹光受伤后依旧没有离开没有发怒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研究所的其他人赶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学生“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怎么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野人又嘶鸣了起来，他伸手捂住了眼睛，突然的强光让他无法适应，他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手掌里，嘶鸣变成了低声呜咽，像是一只受伤濒死的野兽。
“没事，麻醉药过了而已。”
曹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开灯的学生又转过了头，他将自己被抓伤的手背藏在了衣袖里，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摸了摸野人的头，他的头发腻腻的脏脏的，有些地方摸着好像有结块，曹光皱着眉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他一下一下的动作十分的轻柔。
“不怕，不怕。”
低声呜咽的野人没有继续嘶鸣了，赶来的人里有一个打了声哈欠，曹光蹲在笼子边上外套拖在了地上。
“你们先去睡吧，我来安抚他。”
他轻声的开口，全程他的声音都轻轻地像是怕惊扰了野人，研究所的其他人看着蜷缩在笼子里的野人见他没有继续嘶鸣和拍打笼子后冲着曹光的背影点了点头。
“那行，辛苦你了啊。”
等研究所的人都走了后曹光收回了手，他看着还将脸掩在手掌里得野人轻轻地开口。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他又伸手点了点野人的肩膀指了指天花板上亮着的灯。
“你也不要怕它，它也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道是他温柔平稳的语气起了效果，还是野人听懂了他的话，他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曹光，曹光对着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
就像是对待被带离原本环境的幼兽一样，曹光蹲坐在笼子边陪了野人一夜，第二天研究所的其他人醒了之后曹光才站起身准备回去睡一觉，那个被曹光反驳了的同学看着曹光下巴上冒出的胡渣轻笑了一声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真会挣表现。”
经过他身旁的曹光没有搭理他，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发现新的生物但是有了新的研究项目和实验，研究所的人对苏醒后的野人进行了各种测试，声音光线还有语言，介于昨天野人对灯光的反应研究所的人对他的眼睛进行了重点测试，他的眼睛有些许变化，他的夜视能力比常人要好但是畏光。
“退化？”
研究所的教授再次做下了记录。
曹光睡醒的时候对野人的各种测试已经接近了尾声，接下来便是要正式进入实验了，经过测试已经证实了野人对他们说的话根本听不懂，他的发出的嘶鸣也不知道是模仿的哪一种动物。
要放野人出笼的时候研究所的人给他的脖子上套上了项圈，他长得很高大，没有人敢靠近他除了曹光，相比研究所其他人对他戒备野人明显对陪了他一晚上并且不畏惧他的曹光更加信赖，他出了笼子后尝试逃跑失败后边朝着曹光所在的地方发出了呜咽声，曹光走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怕。”
浑身被毛发覆盖的野人被刮去了毛，他打结的头发被剪了去，脸上的毛发也被刮了个干净，曹光从头到尾都陪在野人身旁安抚他，被刮去了毛发的野人只觉得浑身凉嗖嗖的他缩在角落看着研究所的人一脸的无措。
褪去了毛发的野人被穿上了衣服，他对那些不是他身上原本拥有的东西产生了极度的抗拒，研究所的人刚把衣服给他套上他就挣扎着把衣服给撕扯下来，这陌生又奇怪的触感让他感到不适。
“不急慢慢来。”
戴上眼镜的曹光低头做着记录，他这段时间在研究所里的表现很有优异，研究所里的老教授对他颇为信任，对于他的决定他们点头表示了同意，实验本就是急不得的。
野人说到底终究是个人，实验项目上肯定是不能直白的写出他是人的，曹光用笔轻轻点了点资料，他回想起了野人没剃毛之前还有他之前没发现他时对他是灵长类的推测，他看着众人笑了笑。
“就叫毛猴计划吧。”
他这一句本来是抱着玩笑的心态说出口的，没想到研究所的老教授点头同意了，曹光看着研究所的人在电脑上敲下了“毛猴计划”四个字颇有些想笑。
野人有了个不算名字的名字，叫毛猴。
“毛猴起床了。”
这是毛猴被发现的第二个星期，他已经能接受穿衣服了，毕竟这里白天和夜晚的温差有一些大，若是他不穿衣服晚上会冷的睡不着。
毛猴还是有一些不习惯自己光溜溜的皮肤，他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手臂被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牵着去吃饭了，穿上了衣服剃去了脸上的毛发，毛猴露出了他原本的五官，他长得很俊美不亚于电视上的明星，只是再怎么俊美的长相配上他粗鲁的动作都是白搭，毛猴今天吃饭又把汤汁落在了胸前，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换衣服了。
今天负责带他吃饭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毛猴不喜欢这个声音，十分的不喜欢，他戒备的看着那个人已经被剪的圆滑的指甲轻轻地划拉着研究所食堂的桌子。
“你今天先去休息吧。”
不知何时走近的曹光拍了拍研究所同事的肩膀，那人一听能提前解放松了口气，比起照顾这个野兽他更乐意去实验室泡着，那人将手里的绳子交到了曹光的手里转身走了。
“之前不是教过你怎么用勺子么？”
接过绳子的曹光对着毛猴笑了笑，他不想他的同事一样与毛猴保持着距离，他就坐在了毛猴的身旁，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替毛猴擦了擦嘴巴又擦了擦沾有酱汁的手指，他把勺子塞进了毛猴的手里耐心的教他如何使用勺子。
毛猴进入研究所的第二个星期他已经可以做到吃饭的时候不在把汤水撒在衣服上了，他虽然依旧不喜欢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但是他不会再对他们发出低吼，曹光提出了一个建议，把毛猴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
这一个建议被研究所里的人强烈反对，特别是那个被曹光反驳过得学生，他觉得曹光是在拿整个研究所的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我会负责的。”
曹光看着那人坚定的开口，一旁的老教授思考了一下午最后同意了曹光的决定。
毛猴脖子上的项圈被取下来的那一刻他飞速的向窗户逃窜，早就做好了防护措施的研究所人员没有拦他，研究所的所有窗户都安装了铁栏杆，就连研究所的所有门都做了特殊的处理，毛猴逃不出去，他被修剪的圆滑的指甲抓绕着窗户上的铁栏喉间发出嘶鸣。
他想出去，就算这里很温暖有食物但是他依旧想出去，他不喜欢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除了曹光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不要怕。”
最终没能逃出去的毛猴再次蜷缩在了角落，曹光发现他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喜欢蜷缩起来，这是人下意识的防护动作，就像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一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靠近了毛猴的曹光这次没有抬手摸他的头，他声音轻轻地开口，也不知道毛猴能不能听懂，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讲着故事，缓缓地像是在教导刚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
曹光给毛猴讲的故事是儿童读物里的，已经学会使用勺子的毛猴需要进行下一个阶段了，曹光成了他下一个阶段的负责人，他要教他说话。
二十多年来从未说过话的毛猴像是声带退化了一样，他的发音很奇怪说话的口型也很奇怪，曹光与他面对面手指指着自己得嘴巴夸张的念着字，毛猴学着曹光的样子动着嘴巴，实验室里的摄像头一点点拉近，镜头对准了毛猴的脸详细的记录着他的学习情况。
天天想着逃跑的毛猴因为开始学说话安分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收了知识后变得更像个人，慢慢的研究所的其他人也愿意靠近他了，虽然还不敢跟他有肢体接触就是了。
曹光是一个有耐心的好老师，每天跟着研究所的人出去考察回来后他便会直奔实验室教毛猴说话，他不仅会教毛猴说话还会给毛猴讲故事，那些儿童读物已经讲得差不多了，曹光开始给毛猴讲童话书了，他给他讲着那些美好的世界和故事，毛猴看着曹光认真的侧脸眼中闪闪发光。
毛猴开始发出第一个标准的音时，曹光开心的给了他一个拥抱，一直以来得到的奖励都是摸头的毛猴双手无措的僵在半空中，他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鼻间是曹光身上好闻的肥皂香。
“不错，很棒，你表现的很好。”
曹光笑的没了眼睛，学了一段时间已经能听懂简单对话的毛猴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他勾着嘴角学着曹光平时看到他表现好的时候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是毛猴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也是他第一个像人类一样的表情。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发音之后毛猴学习说话变得轻松了起来，曹光开始教他简单的用语，教一个词他便耐心的解释一遍，毛猴不笨他学的很快，曹光很惊奇毛猴在这个偏远的森林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身体健康长得强壮，除了局部出现了退化现象他的大脑并没有受到影响。
曹光欣喜的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回到房间写起了记录，他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十分的有研究价值。
会说话的毛猴越发像一个人了，他会在饭点的时候自己去食堂吃饭，他会洗手会刷牙拿东西的时候会说谢谢，除了皮肤过于黝黑之外他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说话还不太利索但是正常的人。
曹光教毛猴说话教了两个多月，这个进度很好，研究所的人开始对他进行其他的实验，他们开始靠近他与他聊天，他们开始让他接触更多的东西，他们甚至给他单独开了一个电脑让他选自己想看的电视剧电影。
“你想看什么？我陪你看。”
眼睛有畏光性的毛猴其实不想看电脑，那屏幕在他眼里有些刺眼，他不适的眨了眨眼睛，但是曹光坐在了他的身旁，毛猴抬手揉了揉眼睛，伸手指向了屏幕上有些模糊的一个彩色图片，曹光笑着将那图片点开。
“原来你喜欢印度电影呀。”
他笑盈盈的说着，毛猴侧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毛猴还不太能认字，那部电影没有中文版只有英文版，曹光看着字幕一字一句的给毛猴翻译过来，毛猴认真的听着，他其实看不太清屏幕上的的画面，他的眼睛畏光，在研究所的大部分时候他看人的脸都是模糊的更别说看电脑屏幕了。
但是他喜欢看着曹光，喜欢听他的声音，也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毛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只知道待在曹光的身旁很舒服，暖洋洋的像是在森林里晒太阳的时候一样。
研究所的人开始给毛猴“灌输”感情，他们开始故意激怒他或者故意逗他开心，他们有时候会故意打翻毛猴喜欢的食物，有时候又会送他一些小礼物，他们在进行种种测试而毛猴却不为所动，他大部分时候只是将地上的食物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或是有些无措的手下别人给的他礼物然后再说了一声谢谢后跑到曹光的身旁。
“就跟他妈一样。”
那个被曹光反驳过得同事看着毛猴天天粘着曹光不屑的笑了起来。
“当了个野兽的妈妈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毛猴喜欢曹光，研究所里的人把他的喜欢当做了雏鸟情节，毕竟当初发现毛猴的是曹光把他带回来陪了他第一个夜晚的也是曹光，研究所的人对于毛猴跟在曹光身旁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要足够的安分足够的乖就好，只要能配合他们的实验和研究他亲近谁都无所谓。
研究所里关于毛猴的观察记录越来越厚，曹光电脑里的文档也满满当当的码了好几篇的记录报告，毛猴已经能在研究所里自由行动了，虽然他依旧没办法靠近大门走出研究所。
“曹光？”
说话越来越利索的毛猴站在曹光的门口敲了敲门，曹光打开了房门看着毛猴笑了笑。
“什么事？”
毛猴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到了看电影的时间了。”
为了促进毛猴的情感还有认知，研究所的人给毛猴每天都定下了看一部电影的任务，畏光又不识字的毛猴一个人无法做到看完一部电影，已经能表达自己想法的毛猴将这一点告诉了研究所的人然后获得了有人陪同看电影这一特权。
毛猴选的陪同人是曹光，研究所的人毫无意外。
今天选的电影是十二怒汉，这是不全程长对白的电影，曹光不得不播放一段就按下暂停给毛猴解释，十二怒汉的内容有些复杂毛猴不太明白，他也不太明白怒汉两个字的意思。
“怒汉，你可以理解为愤怒的男人。”
曹光耐心给毛猴解释。
“愤怒？”
“嗯，愤怒。”
“什么是愤怒？”
“这个…”
曹光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
“就像是…”
曹光看着毛猴的那一双大眼睛犹豫了一下，他抱着试探性的目的开口。
“我们把你强行带离森林，关在研究所你的心情一样。”
毛猴眨了眨眼睛。
“那便是愤怒么？”
“是的。”
毛猴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曹光继续进行下一个阶段的试探。
“你现在还愤怒么？”
“不了。”
“为什么？”
“因为有你。”
瞪着大眼睛的毛猴看着曹光笑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没被现代电子设备所摧残，他笑起来的时候眼中像是悬着月亮亮晶晶的让曹光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
这是毛猴第一次表达他的情感认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因为你。”
曹光的心里一跳，他回头按下了播放键看着电脑上继续播放的画面再次念起了台词。
毛猴开始学写字了，一笔一划的他握笔的姿势都不太对，毛猴写字很丑，曹光不指望他能写的有多好，他将毛猴每天写的字拍下来输入进了电脑里，毛猴还在学些偏旁部首，零零散散的还不能凑成一个完整的字。
曹光在录入了毛猴今天的资料后脱下了白大褂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像是在发呆的毛猴。
“你找我么？”
下意识的觉得毛猴是来找他的，曹光出声叫了一声，毛猴回头看向曹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他转身跑走了留给曹光一个背影。
在毛猴进入研究所的第五个月，曹光收到了毛猴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那是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他的名字，虽然依旧歪歪扭扭的但是看得出毛猴写的很认真，曹光看着那被笔戳破的纸张有些想笑。
“送给我的？”
“嗯。”
毛猴紧张的捏了捏衣角。
“希望你喜欢。”
他低着头没敢抬头开曹光，曹光将那纸条收进了口袋里，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毛猴的脑袋。
“嗯，我很喜欢。”
毛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鸟儿在鸣叫一样。
曹光关于毛猴计划的报告写得越来越详细，他对毛猴的变化行了分析又提出了自己的论点，这个拥有特殊观察对象的报告发表出去定然能有不同的反响，也不枉他在研究所待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
大半年的时间研究所的人每天都会出去考察，他们动用了各种设备也没能发现期待中的濒临绝种的动物，整个研究所只有曹光最初发现的毛猴有研究价值，一开始被曹光反驳了的同学看着自己空白的报告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曹光报告的完成度和完整度都获得了研究所教授们的赞赏，站在人群里的那个同学看着曹光咬着牙，这个人一开始就和他不对盘。
行动不再被限制的毛猴每天有一个小时的散步时间，今天曹光要闭关将研究报告写完，他特意告知了毛猴今天不能陪他了。
“你要乖乖的。”
在关上房门的前一刻曹光还是认真的嘱咐了毛猴，毛猴乖巧的点了点头希望能得到曹光的夸奖。
“乖了。”
曹光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关上了门，毛猴站在门口有些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今天没有摸自己的头。
失落的四处溜达的毛猴走到了另一个实验室的门口，他听到里面有响动并不打算搭理但是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曹光那个人…”
毛猴有些听不太分明，他靠近了一些耳朵贴在了门口，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偷听这样的举动。
“自大傲慢，我看到他就烦，现在整个研究所的教授都看好他。”
说话人的语气里带着愤怒，毛猴揉了揉眼睛，应该是愤怒吧？
“不过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野人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野人也不知道什么脑子天天粘着他。”
说完这句话那个说话的人冷笑了一声。
“呵，那野人怕不是把曹光当做自己的妈了。”
“你说他们两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曹光是不是还得给他喂奶呀？”
实验室里传来哄笑声，毛猴的耳朵还是贴着门口，他感觉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东西在蹦跶，他猛地推开了门向着还在哄笑的人群扑了过去。
曹光的报告还没写完便收到了毛猴袭击了人类的消息，他接到了消息的时候楞了一下，什么叫“袭击人类”？来不及关上电脑的曹光匆匆的赶了过去，他赶到的时候毛猴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就是他一开始来的时候被关的那个笼子。
“怎么了？”
曹光看着笼子里的毛猴心里一揪，他看着研究所里的其他人开口询问，那个被咬伤了的同学捂着伤口气愤的看着曹光。
“当初说给他解开项圈的是你，你不是说会负责么？我现在都被袭击了，你准备怎么负责？”
受伤？
曹光的视线顺着那人的手看向了他捂着的伤口，那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看着并不是很严重的样子，曹光看着那人眨了眨眼睛。
“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突然打你么？”
那个捂着伤口人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后又抬起了头。
“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他总不会无缘无故打你的。”
“他这是袭击。”
那个被曹光反驳过得同学突然站了出来。
“就算把他教育的在像个人，他的本质还是一只野兽。”
“这是袭击，若不是当时我们几个在场他可能已经受了重伤了。”
那人说的一脸严肃，曹光的视线略过了他们看到了毛猴裸露的手臂上有几条还在渗血的抓痕。
“你们不也打了他么？”
曹光冷着脸开口，那几个张嘴还想继续狡辩。
“行了。”
研究所里的一位老教授开了口。
“以后他要出来就得带项圈有人看着。”
老教授的大手一挥决定了毛猴的未来，曹光还想开口老教授凑到了他的身旁。
“你的报告快写完了吧？”
说着他笑了笑。
“我听你的导师说，你是一个聪明人。”
你是一个聪明人。
曹光在夜里失了眠，他看着自己没有合上的笔记本坐起了身来披上了外套，夜里很安静，曹光走过一个又一个紧闭的房门来到了实验室的门口，他推开了门一如第一次见毛猴的时候一样，他没有开灯而是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墙外灯的灯光走到了笼子的面前。
“曹光。”
同样没有睡着的毛猴欣喜的看着曹光，他自从学会说话后便没再被关在笼子里过了，再次被关进来让他感觉到了不适还有一丝害怕。
“嘘。”
曹光竖起了一根手指挡住了嘴唇，他蹲下了身子看着毛猴笑了笑。
“你能告诉我白天发生了什么么？”
“他们骂你。”
虽然说话已经利索了但是语言组织能力还不太行的毛猴简短的表达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曹光看着他脸上的抓痕心中动了动。
“你就打了他们？”
“嗯。”
“你不应该打他们的。”
曹光看着毛猴轻声开口，毛猴睁着大眼睛看着曹光双手抓住了笼子的边缘。
“但是我感到了愤怒。”
“愤怒？”
“嗯。”
“他们骂你，我感到了愤怒。”
毛猴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曹光手伸进了笼子里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你也不应该打人的。”
“那我下次不会了。”
“乖了。”
曹光又笑了笑。
“曹光。”
“嗯。”
“你上次说的不对。”
“什么？”
“我被强行带离森林被关在研究所，并没有感到愤怒。”
毛猴将脸往笼子边缘凑近了一些。
“是害怕。”
“但是有你，我就不怕了。”
毛猴笑了起来，他笑的眼睛弯弯的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曹光收回了手看着毛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睡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实验室没有回头看一只盯着他的毛猴。
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毛猴的曹光又失眠了，他的报告越来越完善，研究所的几个老教授明里暗里的都找过他暗示他实验报告署名那里要怎么填写，曹光看着他们的嘴脸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他关上了电脑爬上了床，在凌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睡不着。
夜里很冷，曹光披着外套又走向了实验室，如果不出意外他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带着写好的报告离开这个研究所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报告会引起不同的反响，曹光站定在了实验室的门口呼出了一气。
他依旧没有开灯，蜷缩在笼子里的毛猴听到响动抬起了头，曹光看到他瘦下去的脸颊心里有一些刺痛，他走到毛猴的笼子边上蹲了下来。
“我做错了么？”
看到曹光毛猴急急地开口，曹光看着他眼睛有些发酸。
“我错了么？”
没有得到回答的毛猴又问了一遍，曹光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笼子。
沉默的曹光让毛猴害怕，他跟在曹光的身后不敢吭声，曹光领着他走到了研究所的门口，他用自己的工作证件打开了锁推开了大门，外面很冷，曹光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毛猴的身上，他看着毛猴一脸的严肃认真。
“我放你走，你回去吧。”
毛猴这是第一次看到曹光那么严肃的表情，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吃饭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把汤汁洒出来了，明明他也会说话了也能听懂他们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他打了人？
“我做错了么？”
毛猴看着曹光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曹光看着他手指向了远处的森林。
“你回去吧，跑的远远的。”
“远的看不到我们这里的灯火，听不到我们这里的喧嚣，你不要回来了。”
曹光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冷颤。
“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毛猴知道曹光是不会骗自己的，他也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他让自己离开肯定是为自己好，毛猴知道，但是他没有得到答案、
他做错了么？
逃出研究所的毛猴站在森林边缘回头向研究所望去，研究所外墙的灯是这一片漆黑中唯一的光源，他望着那唯一的光，他畏光的眼睛刺痛着冒着眼泪，他看不清曹光的脸，其实他连曹光站在哪里都看不清，但是他觉得那个光源就是曹光，他就那样看着，他的眼睛留着泪像是被那光源给融化了一样。
研究所的人一大早便发现毛猴不见了，他们调查了监控发现是曹光把毛猴给放走了，研究所的老教授对曹光表示了失望，他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大道理最后对着曹光摇了摇头，曹光知道这是踢他出局了。
收拾好行李的曹光坐上了来时乘坐的那辆破面包车到达了火车站，然后他又转乘了飞机坐上了大巴，他和去之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晒黑了一些，头发长了一些而已。
去了大半年回来一无所获得曹光被导师安排在了另一个实验组里，结束了一天实验的曹光在夜里打开了笔记本，“毛猴计划”这个文档已经被他看过了无数次了，曹光看着“毛猴计划”四个字笑了笑，他的食指按上了删除按钮，一个字一个字的将那文档删掉了。
他现在应该在森林里吧？
递交上新实验报告的曹光喝着冷掉的咖啡，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曹光再次得知毛猴的消息是在四年后的一次发表会上，他是随着导师一起来的，听说今天有一个特别的实验报告要在这里发布，曹光在和人寒暄后端坐在了台下，然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了台。
是那个在研究所里被他反驳过的同学。
巨大的荧幕上投射着曹光熟悉的标题“毛猴计划”，这个标题一出来台下传来了笑声，大家对这个幽默的发表者有了不错的印象，曹光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跳，他看着荧幕上的报告，看着那人侃侃而谈的样子，看着那荧幕上的页数终于到达了最后一页。
他的视线落在了屏幕的最下方。
“实验对象：毛猴 死于2023年4月5日。”
曹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轰鸣。
他不是逃出去了么？又被抓回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发表会一结束曹光就找上了那个发表者，发表者看着曹光笑的得意洋洋。
“他自己回来的。”
他自己回来的。
逃回了森林里的毛猴有些许的不适应，他的指甲已经被磨平不在锋利，他身上也没了御寒的毛发，他蜷缩在以前的洞穴里枕着冰凉的石头，他想曹光了，他想曹光的笑容想曹光的声音，想他温柔摸他头时的触感。
“我错了么？”
没有得到答案的毛猴看着漆黑的洞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想知道答案。
逃离了研究所的毛猴在曹光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偷偷跑到了研究所附近张望，他想曹光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毛猴畏光的眼睛微微冒着泪花，他被研究所里的人发现了，那些人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了毛猴，他们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那些人渐渐将他团团围住了，毛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曹光，他想跑被人拦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想要张嘴咬人突破出去突然想起曹光告诉他的话。
被人拦下的毛猴闭上了嘴。
他很乖的。
看着毛猴张开了嘴的人受到了惊吓，在毛猴身后的人拿出了麻醉枪，毛猴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眩晕的感觉，对了，是这个感觉，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能看到曹光了呢？
研究所里没有曹光，醒来的毛猴被人关在了那个熟悉的笼子里，那些人依旧每天围着他做着记录，他们把他放出来的时候除了会给他带上项圈还会给他带上口罩，他像是一个危险的物品一样被人们疏远着。
“曹光呢？”
已经会说话的毛猴每天都会问研究所的人同一个问题，他对他们的话很少，每天寥寥几句话里五句有四句都是在问曹光，终于有人被问的不耐烦了，那个人在研究所的其他人离开时蹲在了毛猴的笼子边上。
“你知道夏特克么？”
厚厚的一叠观察记录里终于多了新的东西，只表现出过愤怒，害怕以及开心的毛猴出现了第四种情绪，伤心。
他开始不再进食，连出笼子都需要人赶着出来，他对实验表达了抗拒，慢慢的他身上的毛发又长了出来，研究所的人没有在帮他剃毛，他们只是面无表情的做着记录。
毛猴得了抑郁症，这是研究所的人在毛猴的体重骤减后一个星期得出的结论，他的话越来越少了慢慢的像是失去了人语的能力，他经常背对着他们看着墙面发呆，毛发再次长出来的毛猴看着又不太像一个人了。
研究所的人越发的心安理得了。
他是在得知了自己被最信赖的人当做实验品后才如此伤心的吧，那个告诉了毛猴夏特克的人在自己的报告上做出了猜想，其实他说的话毛猴只听懂了一半，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曹光不会再回来了。
明白了愤怒，害怕和喜悦以及伤心之后毛猴再次明白了一种感情，叫爱。
他思念着曹光，他想起了没被抓之前每天刻意寻找他痕迹的曹光，他故意掩盖了自己的踪迹然后偷偷观察着寻找他的曹光，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样，躲在树上的毛猴眨着眼睛，他喜欢玩这个游戏。
曹光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会在他害怕的时候陪在他身旁，他会给他讲故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他是研究所里唯一一个对他有真正的肢体接触的人，他会拥抱他会称赞他，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嘴边会有一个小酒窝。
毛猴思念他。
眼睛畏光的毛猴在研究所的强光之下其实看所有人都有些不太清楚，他的眼睛会下意识的分泌泪水，但是他认得曹光。
他认得他，就像是将他的眉眼拓在了心口一样，再次失眠的毛猴手指扣着墙面，浅浅的刻下了“曹光”两个字。
体重已经掉到不足100斤的毛猴看着干瘦干瘦的，他连行动都迟缓了起来，他已经成为了这个研究所的主要研究对象，结束了一天实验的毛猴微微喘着气抬头看向了实验室窗外的月亮，他想起了曹光曾经跟他念得一本书，那个时候他早就不再听童话故事了，曹光什么都念给他听，大部分故事毛猴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当时随手挑的那本书里有一句话。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对了后面好像还有一句来着，毛猴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有一句什么来着。
毛猴越来越疲惫了，他觉得夜里的月光照在身上都是冷的，他每天除了实验项目还会被扎入细小的针管，他不知道那个针管里是什么，他连反抗都有些懒得动了，他想曹光了，想他成了每天睁开眼睛的唯一的动力。
明天你会回来么？连望着月亮都疲惫的毛猴闭上了眼睛，他的喉间发出了第一次来实验室那般低低的呜咽声。
明天你会回来么？
那是一个平常的早晨，研究所的人推开了实验室的门，他们想往常一样打开了灯走近了笼子，笼子里的“人”蜷缩着身子没有动弹，他们敲了敲笼子又伸手探了探。
“死了？”
终于不再带项圈的毛猴安静的躺在床上，研究所的人对他进行了精密的检查。
“通知教授实验结束。”
“尸体怎么办？”
“丢林子里吧。”
“毕竟他是从林子来的，不是么？”
解下口罩的人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话，与他一起的人像是被他逗乐了一样笑了起来。
“毛猴计划”的研究对象死了，实验的报告已经十分完善了，报告里的毛猴被写成了一个已经完全兽化的人，或者说他已经不再是人了，人们放大了他野兽的那一面，他们把他们写的很善良，他们教他了他读书写字，给了他温暖的家和美味的食物。
那篇报告详细的记载了一个“野兽”如何像人一样演变，最后他们惋惜的说着毛猴的离世，对毛猴已经留下“野兽”印象的人们没有一个人说他们残忍，他们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这篇研究对象特殊的报告。
不过是一个“野兽”而已，就像其他实验里的动物没什么差别。
坐上大巴转乘了飞机，又转乘了火车坐上了全新面包车的曹光赶到了研究所，这个花了大价钱建造的研究所还在对这片区域进行探索，既然出现了毛猴那么有趣的生物，自然还会有其他的生物等着他们，上面又拨了一笔资金过来研究所的人更加积极的探寻了起来，曹光站在门口身上被叮咬了好几个包。
他来接毛猴了，但是研究所的人告诉他毛猴的尸体早就回归森林里了，他们说的一脸坦然。
“毕竟他是从森林里来的，我们要尊重他。”
明明是害怕保留他的尸骨后被其他的人发现了实验报告里的漏洞，他们装的像是圣人一样拒绝了上头提议的保留毛猴尸体的想法，“毛猴计划”里关于毛猴兽化和身体退化的地方做了假，身为曾经的参与人曹光自然是知道的。
“你们把他丢在哪里了？”
离开了研究所的曹光朝着森林走去，他从研究所门口找到了森林的深处，他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曹光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的心早从一开始的期待变得有些麻木了，曹光抬头看了一眼渐渐变暗的天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在哪呢？”
暗下来的森林看着格外的恐怖，曹光打着手电筒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东西。
“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开始喃喃自语，身上衣服满是污渍。
他是不是生气了？最终一无所获得曹光站在偌大的森林里有些无措的低着头，他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手里的手电筒闪烁着像是要没电了一样。
就像他们一开始进森林探索惊扰到他了一样，他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故意藏起来了？
找了一天双腿已经酸胀的厉害的曹光蹲下了身子，他学着毛猴害怕的时候蜷缩的样子将自己环抱住。
“我来接你了。”
森林里静悄悄的，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曹光想起了毛猴来到研究所的第一天晚上。
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肯定是生气了，曹光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声，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满是绝望。
如往常一样醒来的毛猴看到了笼子边上的曹光，他看着他笑的温温柔柔的，他打开了牢笼的门没有给他带上项圈。
“走吧，到了讲故事的时间了。”
毛猴一脸欣喜的坐起了身子，他扑向了曹光的怀里，那许久没有说人语的嘴巴张嘴发音有些奇怪。
“我…我着错了么？”
他闻到了许久没闻到的肥皂香，他感受到了许久没感受过的温暖温度，他感觉到曹光回抱住了他。
“你没有做错，你表现的很好，很棒。”
他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毛猴满足的笑了起来，他抱着曹光不想撒手，他再次张嘴发音已经不再奇怪了。
“对了你知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的下一句是什么么？”
“我也不记得了，我们一起去找书我再给你念一遍吧。”
“好。”
毛猴开心的应答着，像是梦一样，他牵起了曹光的手，曹光对着他笑了起来，他的眉眼弯弯的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就像是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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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毛猴的梦，是因为坑坑强烈表示，希望他们最后无论用什么方式见上一面吧，我想了想，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怎么能不满足呢！
其实曹光的那一句“我不会伤害你的”在他提出夏特克实验的时候就不在成立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搜一下夏特克实验。
爱你们，清明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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