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伞

只写自己想写哒,北极生物

【朱白衍生】【蒙少晖X尤东东】住在我家楼上的盆栽

这个脑洞两个走向,这个走向是坑坑选的。

沙雕肯定是有的。

看到中途可能会有点懵逼?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洞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

刚晾出去没多久的衣服又沾上了泥土,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蒙少晖十分肯定这泥土绝对不是他自己弄上去的,毕竟他家里从来不会出现泥这种东西。

头两次蒙少晖还以为可能是小区里的野猫经过他家阳台的时候弄上去的,但是次数多了就觉得哪里不对了,这猫这么会找时间每次都在他晾衣服的时候经过他家阳台?

后来蒙少晖去问了小区的物管,说是物管其实就是一个看门的老大爷,看门的老大爷岁数有些大了腿脚有些不利索,但是好在耳朵还挺灵的,他告诉蒙少晖前些日子小区里不知道哪个狠心的在院里放了老鼠药,毒死了一只小猫自那之后小区里便在没有野猫了。

蒙少晖听了心底有些发凉,如果小区里没有野猫的话那衣服上的泥土是怎么粘上去的?他突然想起当初租房子的时候,隔壁的老太太神神道道的跟他说这老房子都邪乎着呢。

真有这么邪乎?蒙少晖跟看门老大爷道了谢回到了自己在的那栋楼,老房子的墙面大多都斑驳,楼梯间的墙上更是贴满了小广告还有小孩写的字和画,蒙少晖上着楼梯越走心底越发憷。本来没多大的事经过看门老大爷那么一说,自己心里在一琢磨越想越心凉。

所以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多想啊。

蒙少晖住的地方是老城区的老房子,这小区原本是一个单位的分配小区,后来因为年岁太久了大部分人都搬了出去,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这小区的房子也许会拆迁,那些搬出去的人倒也没多少人愿意把房子卖了。

没卖房子的要么是留给自家老人在住,要么就是租出去了,只是这个小区的位置实在不怎么样搭车不方便,位置又倒中不央的,所谓的物业也只有一个看门老大爷和两三个倒垃圾的阿姨,租也不好租所以这个小区的房子大部分是空着的。

蒙少晖当初选这里一是觉得清静,二是喜欢这种藤蔓爬满墙的氛围。

这小区原本应该也算是个小高档小区,蒙少晖看房子的时候到处晃悠过,小区的中间是有一个花园的,但常年没人搭理那些植被长得过于自由了。通向花园是一条石子路的,只是被狂放不羁的灌木挡住去了去路,蒙少晖曾经跨过那灌木走了进去,他看到了干涸的小喷泉,还有已经斑驳里的石拱门。走过花园是通往的大门路,路旁是以前老单位的楼层,只要一侧头还能看到连接着两栋老楼之间的铁走廊。

蒙少晖是一个画家,他特别喜欢这个老旧小区的感觉,就像那些带着时间沉淀的油画一样。所以他当时就交了钱把房子租了下来,然后第三天就带着搬家公司搬了进来。

蒙少晖住进这个小区也有好几个月了,传闻中的拆迁一直没来,他倒也不急着搬走。只是这次突然出现的泥土让他有些心发慌,站在自家门口的蒙少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心底凉凉的。

“砰…”

突然地声音吓得蒙少晖一颤,他转过头发现是邻居的老太太,当时跟他说老房子邪乎的就是她。

“啊,你好。”

蒙少晖对着老太太笑了笑,这是他掩饰时下意识的表情,那老太太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然后贴着墙边走了。

经老太太这么一打岔蒙少晖心底倒没那么怕了,他打开门走了进去,自己的家还是平常的样子。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张薄毯子,茶几上是昨天吃了还未收拾的外卖,靠近阳台的地方放着未完成的画,地上是已经干涸里的笔刷和调色盘。

阳台外的阳光特别的灿烂,蒙少晖看着熟悉的家心里呼出了一口气,他记得自己的同事老说他太敏感了,现在想想有的时候是自己太爱瞎想了。

虽然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等他走到阳台看到晾晒着的衣服上的泥土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不论是什么原因弄上的他总得找出原因不是?不然照这么发展下去他以后不是连干净的衣服都没有了?

这么一想蒙少晖暗暗握了握拳,他得找出衣服上有泥土的原因,不管是野猫还是鬼怪总得有个说法啊。

蒙少晖按照自己以往洗衣服的习惯在临近深夜的时候才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他喜欢在临睡前处理家务也不知道是多久养成的怪癖。

放在阳台的洗衣机发出轻响,在夜里十分明显却不吵人。蒙少晖将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后晾在了阳台上,然后他关上了灯回到了房间。

等过了几分钟蒙少晖又悄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靠在阳台的门边悄咪咪的看着阳台上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蒙少晖等的都有些困了,他在第二次差点睡着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然后他借着小区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从楼上掉了什么东西下来。

他没有马上冲出去而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阳台,等走近了蒙少晖便看清了从楼上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没错就是困扰了他几天的东西!是它,是它就是它!万恶的泥土!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蒙少晖离真相近了一步也离内心的求知欲近了一步,他拿出自己早就装在兜里的手机,熟练的点开了手电筒然后探出身子向上方照去。

蒙少晖以为他会照到一个小孩或者醉酒的大叔,但是楼上的阳台并没有人,只有一个露出了些许花盆边缘和枝叶的瞧着似乎有些大的盆栽。

大概自己刚刚的动静有些大了?

蒙少晖心里觉得肯定是楼上住的人弄的没跑了,就算是听到了他的动静估计也没跑远,这么一想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我看见你了。”

这时蒙少晖身为人类的潜在天赋,狡诈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虽然只是初级阶段的。

楼上没有动静,蒙少晖也没指望自己一下就能把人给诈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蒙少晖发誓在他说完这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那露出了些许边缘的盆栽动了动,他的信心大增。

“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此时蒙少晖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是小孩在作怪,他的语气放软了一些,但是万万没让他想到的是楼上作怪的不是小孩也不是大人。

接下来的一幕让蒙少晖这一生也无法忘记,只见楼上阳台探出的不是他预想中的小孩的脑袋,也不是大人的,而是一根带着些许枝叶的树杈。

探出一个树杈已经足够诡异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蒙少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见那探出的树杈动了动,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出现。

“你是说真的?”

那样的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蒙少晖那时只当是楼上人想吓吓他,但事情并没有如蒙少晖所想的那般。那探出的树杈突然从上向他伸来,饶是蒙少晖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科学文明教育,这一刻也只能把这样的事情与鬼神联系在一起。

“你是说真的?”

靠近蒙少晖的树杈再次发出声音,蒙少晖只觉得心中一跳脑袋一懵便失去了意识,那么他到底遇到的是人还是鬼呢?

 

“你才鬼呢!老子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盆栽!”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晕过去在醒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蒙少晖躺在地板上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家的盆栽。

真不怪他,任何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树杈贴着自己的脸仿佛在观察自己的样子,都会下意识的喊出鬼这个字来。

都说杰出的艺术家十个里面九个疯,蒙少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难道他也为了艺术献身了么?但是这疯的能不能有点格调?躺在地板上的蒙少晖不想接受现实,那头盆栽见蒙少晖半天没有动静伸出了树杈。

“嘿,你没事吧?”

嗨,没啥大事,疯了而已。

“你说过不会告发我的啊。”

这也不知道哪去告发啊,是报警还是找道士啊?

“瞧着也不像是死了啊。”

那盆栽喃喃自语着用刮人的树枝戳了戳蒙少晖的脸。

“嘶…”

谁能告诉他一个盆栽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不对,为什么盆栽会有力气???

“你终于又醒了。”

盆栽的声音里带着喜悦,蒙少晖捂着自己的脸坐起了身,他觉得自己在装死这盆栽能把自己戳死。

不管是自己疯了还是现实总得面对不是,蒙少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转身看向了盆栽,此时是凌晨外边的天灰蒙蒙的,小区里的灯像是蒙着尘的珠子。伫在蒙少晖阳台上的盆栽是分出了三个枝杈的杜鹃,它长得有半人高,这几天正值它的花期,他的枝杈上鼓着几个花骨朵。

这盆栽特像花店喜欢摆在门口吸引客人的那种,蒙少晖觉得它看着特别眼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盆栽的全貌后蒙少晖突然就不害怕了,甚至还有几分亲切感。

完球了看来自己是真的疯了。

“不会是个傻子吧?”

红色的花苞和绿色的叶子在蒙少晖的视线里晃动着,他心中没了恐惧面对盆栽也没有了刚刚的无措。

“你到底是鬼还是外星人。”

蒙少晖觉得自己很理智冷静,虽然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旁人听了只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老子是盆栽!”

似乎十分不爽别人把自己当做其他东西,那盆盆栽用力的挥舞起了自己的枝杈,然后蒙少晖就看到大小不一的落叶刷拉拉的往下掉。

“好,我知道你是盆栽了。”

随着盆栽晃动的树杈,不仅是树叶渐渐的有些泥土也落在了地上,蒙少晖赶紧摆正了脸色一本正经的认同了盆栽是盆栽这一身份。

好吧说起来实在是有些绕口。

见蒙少晖认同了自己的身份,盆栽不在晃动他的枝杈了。它把枝杈伸长到了蒙少晖的面前,蒙少晖看着向自己靠近的枝杈冷静分析,理性思考。这大概是这个盆栽的头部吧,蒙少晖觉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

“你之前说过不告发我。”

这是这个盆栽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蒙少晖觉得这个问题肯定对它十分重要,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你了,肯定不会告发你的。”

嘴里这么说着蒙少晖已经在心里盘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认识什么风水大师啊,或者道长之类的。

“说话要算话,不然晚上会有兔子来割你鼻子的。”

这个威胁有些耳熟,蒙少晖愣了愣好像他在哪里听说过,他并没有细想。

“嗯。”

蒙少晖乖巧的点了点头,盆栽似乎很满意蒙少晖的态度,它晃了晃枝杈向着蒙少晖家的阳台前去。

蒙少晖这是第一次看盆栽走路,不对,比起行走更像是挪动。那个盆栽并没有如蒙少晖想象的那样突然长出两只脚来,它的花盆轻晃着挪到了阳台那里,蒙少晖看着在阳台的盆栽突然有点好奇它要怎么上去。

“不准看。”

那盆栽突然转了半圈,大概是转了个身。它的语气凶巴巴的,蒙少晖再还没搞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情况下,还是十分听话的低下了头,等他再抬起头阳台已经空荡荡的了。

也许是梦也说不定。

一晚上一惊一乍了好几回的蒙少晖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揉着脑袋走到了卧室。

也许睡一觉起来就正常了。

他心里安慰着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正常了说的是他自己的脑子还是他的家。

 

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蒙少晖走出卧室看到阳台边的落叶和泥土后之前有些懵懂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原来不是梦啊,蒙少晖站在落叶和泥泥土前冷静的判断。

所以他现在应该去医院还是去警局,还是找那些道士?

越想蒙少晖越觉得不靠谱,他走到厨房拿出来扫把打扫起了卫生。算了,不管去哪里他都觉得不靠谱,前两者会把他当做神经病,后者本身就是神经病。

以后他只要不把衣服晾在阳台就是了,蒙少晖想着拿出了手机,看来他需要买一个室内晾衣服的了。

蒙少晖联系助理让他帮忙买一个室内晾衣架的时候,助理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疑惑。

“你租的那个房子不是带老式阳台么?”

“我担心下雨。”

已经找好借口的蒙少晖张口就来,他的助理没有继续多问,这个画家本身比较敏感公司的人告诉过来他不要刺激他。

今天是个阴天,蒙少晖想起自己那画了一半的作品。他将画架搬到了阳台为自己泡上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完成他的作品。

小区很安静,偶尔吹来的风带着凉意。晾在阳台的衣服轻轻荡着,上面的泥土十分的显眼。

助理送来室内晾衣架的时候,蒙少晖刚刚结束作画。他开门的时候手上还沾染着些许的颜料,那未干的颜料蹭了一些在门把上,蒙少晖并没有在意。

虽然已经为蒙少晖工作了一段时间,但是助理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不自在,虽然入行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讲过艺术家的脾气都是古怪的。

“需要我帮你组装么?”

助理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脖子,他不太擅长与蒙少晖相处显然蒙少晖也并不想与他多相处。

“不用,我自己可以装。”

将门半开的蒙少晖接过了助理手中的纸箱,室内晾衣架的体积并不小,蒙少晖将门打开露出了身后的阳台。

“那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做么?”

与不擅长的人相处连告别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助理尴尬的笑了笑。已经将纸箱拉进屋的蒙少晖抬起头看向了他,他笑了笑。

“没有了,谢谢你。”

说着他关上了门,留下了有些懵逼的小助理。

室内晾衣架的构造很简单,蒙少晖将纸箱拆开后没用多久就将东西装好了,然后他把沾染了泥土的衣服又丢进了洗衣机里。放在阳台的画还没干,蒙少晖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之前喝的咖啡显然失去了它的效果,蒙少晖听着洗衣机的响动眼皮慢慢有些沉了,最后他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画的是个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来的蒙蒙亮被外边的路灯所取代,蒙少晖坐起了身子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然后他看到了伫在画架前的盆栽。

蒙少晖在心底缓缓打出了三个问号。

“哟,你醒啦。”

面朝蒙少晖的树杈上顶着半开的花苞,蒙少晖开始沉稳的思考是面朝画架的树杈是他的正面,还是朝着他的才是正面。

这重要么??

“你醒了正好,你给我说说你这画的是个什么啊?”

那盆栽的语气十分自来熟,蒙少晖愣了几秒才看向了自己的画。画上绿意盎然,笔触带着他自己的特色,他画的是小区里那块荒废的花园,带着某种颓废又充满了生机。

“花园。”

蒙少晖从沙发站起了身,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和思想都得到了升华,他一点不想去思考为什么一盆盆栽可以说话,也不想去思考它到底是怎么从楼上跑到自己家的,他现在只想把衣服给晾了。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干净的衣服了。

“你要去哪?”

发现蒙少晖从沙发上离开了,盆栽晃动着枝丫向他靠近。蒙少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一诡异的画面,你见过向你奔跑而来的盆栽么?不你肯定没见过,虽然它没长出两只腿来,但是蒙少晖看着向他靠近的盆栽就觉得他是在奔跑。

“晾…晾衣服。”

“你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多衣服要晾?”

已经跑到他身边的盆栽有些好奇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你么?!蒙少晖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你为什么要往下丢泥巴?”

一边岔开话题,蒙少晖一边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

“我没有丢泥巴,吸取日月精华的时候我会长个,长个的时候泥巴自己就会出去一些。”

盆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蒙少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他手里还拿着刚洗干净的衣服。似乎察觉到了蒙少晖的不对,盆栽动了动树杈。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小小的。看来是一个知错就改的盆栽,蒙少晖决定大度的原谅它。

“没事。”

说完蒙少晖走到室内晾衣架旁晾起了衣服,而那盆盆栽就在一旁看着他。晾完衣服后蒙少晖发现盆栽还看着他,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词。

“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那顶着花苞的树杈动了动。

“没有事啊。”

“那你在家是?”

蒙少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委婉一些,那盆栽凑到他面前身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两那么熟了,我来找你玩啊。”

熟个屁啊!你不要以为丢了几次泥巴我两就很熟了。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名字啊?”

察觉到了蒙少晖的情绪,半人高的盆栽似乎有些不满,他那几个花苞都快被他给晃下来了。

“啊?”

蒙少晖皱起了眉,一枝树杈“啪”的一声拍上了他的背。

“我叫尤东东!”

不是,一个盆栽为什么会有名字?还有名有姓的??

蒙少晖心里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啊,我叫蒙少晖。”

最终他本着礼貌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盆栽哦不对,尤东东对于他的自我介绍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蹦跶到了蒙少晖家里的茶几旁,蒙少晖的茶几上放着还没收拾的外卖盒还有已经不知道放了几天的咖啡,咖啡上已经浮了一层未知生物。

“你可真不爱干净。”

尤东东的声音里充满了嫌弃,蒙少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个埋在土里的嫌我不爱干净?

“你吃的也忒没营养了。”

你懂什么是营养么???

在蒙少晖家里到处瞎晃的尤东东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对他也不是人。蒙少晖满肚子的吐槽又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他跟在尤东东身后生怕他动自己的作品,一个在后面腹诽一个在前面吐槽,一人一个盆栽怎么看怎么滑稽。

尤东东多久走的蒙少晖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自己跟在他身后绕着自己的房子走了一圈,后来估计他困了就回房睡觉去了。

“一盆盆栽话怎么可以那么多?”

起了个大早的蒙少晖看着在客厅里晾着衣服一脸的感慨,他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快的接受了一个会说话走路的盆栽有什么不妥。

 

蒙少晖在这个老旧小区租房子就是图清净,因为他的性格原因会上门来找他玩的朋友也并不多。蒙少晖的家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时不时地热闹也是他播放电影磁带的时候才有的。

最近这一份冷清被打破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蒙少晖的态度太好了,尤东东变得经常来他的家里了。

有的时候是在傍晚,有的时候是在深夜,还有的时候是在凌晨。

蒙少晖有打盹的习惯,长期的集中注意力去画画会让他的眼睛和脑袋都感到疲惫,而尤东东每次都在他打盹之后进他的家里,以至于蒙少晖至今没见到尤东东到底是怎么从楼上进到他家的。

“你到底是怎么到我们家的?”

实在是忍不住好奇的蒙少晖看着伫立在他身旁的尤东东开口,尤东东晃了晃枝叶他那半开的花苞几乎要完全绽放开了。

“就,咻的一下。”

对不起,你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过形象生动了我想象不出来。

“哎呀,就是啪当一下。”

面对蒙少晖一脸懵逼的表情尤东东再次友好的说明,蒙少晖真想把颜料甩他的叶子上。

“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下?”

“那怎么行?”

面对蒙少晖的提议尤东东的音调微微上扬,他将自己的三个树杈缩成了一团。

“这可是机密。”

他的声音神神秘秘的,要是他长着一张脸那脸上的五官肯定已经皱巴在了一起。

“那除了你,还有会说话的盆栽么?”

既然尤东东不愿意演示,蒙少晖也不会逼他。他决定换一个问题,身为一个在科学世界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优秀青年,在蒙少晖的观念里没有哪一个物种是独一无二的,他肯定是一个群体,所以尤东东肯定也是有同伴的。

“有啊。”

果然尤东东的话没有让他失望。

“你知道他们在哪么?”

蒙少晖来了兴趣。

“知道啊,但这也是机密。”

这次尤东东的三个树杈没有缩成一团,他们伸展开来似乎是在抬头挺胸。蒙少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个盆栽在神气什么,他沾了沾颜料继续他的绘画。

蒙少晖之前画好的花园被尤东东抢走了,不对,按照尤东东的话来说是送给他了。蒙少晖在这方面十分的慷慨大方,毕竟那副画他画完之后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也不准备把它留下。拿到画后的尤东东十分的开心,要是他长了腿肯定已经跳了起来。

让蒙少晖遗憾的是,他依旧没有看到尤东东拿画离开的场景。

盆栽是不用睡觉的,尤东东在拒绝给他演示之后蒙少晖试过坚持不睡觉,就想看看尤东东是怎么离开的。但是每次他都熬不过尤东东,他觉得这一点上十分的不公平,喵的,盆栽又不会困。

尤东东是一个话很多的盆栽,他会看着蒙少晖画画提一些并不专业的意见,然后他会在房子里瞎转悠,一会说蒙少晖房间卫生有多差,一会抱怨他吃的太不健康了。尤东东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蒙少晖有些头疼,但是他并不讨厌。

蒙少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尤东东还跟他抱怨过他这个人太无聊了。蒙少晖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尤东东的话太多了。

有一回画画的时候,尤东东问蒙少晖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植物,蒙少晖还记得自己当时脱口而出的。

“杜鹃。”

他答得没有迟疑,他在第一次看到尤东东的时候就认出了尤东东的品种,尤东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看来你对植物很熟悉嘛。”

他的话语让蒙少晖有些茫然,因为他其实对植物并不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认得出杜鹃的品种,大概是以前画过吧。

后来尤东东又问蒙少晖要不要画他。

蒙少晖其实很少单独画植物,他觉得光画一个植物在一幅画里太过空旷,他喜欢将画填满的感觉,就连留白里都像是装满了东西。

那个时候蒙少晖已经完成了商业上的画作,而尤东东枝杈上的花苞也完全绽开了,他的花很漂亮红的像是血一样,一瓣瓣簇拥在一起满目的鲜红。

“我可能画不好。”

“没关系,我不介意。”

尤东东的回答那么的欠打,蒙少晖却起了好好画他的心思。

天气慢慢变热,蒙少晖换上了薄外套。某天出门的时候他碰上了隔壁的老太太,老太太还穿着毛线衣,那毛线衣似乎是她自己打的,蒙少晖无意间看到了她身后打着疙瘩的线头。

老太太每次看到他都是贴着墙走的,蒙少晖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性格比较孤僻,他还记得刚搬来的时候老太太跟他说老房子邪乎的事。好像自那之后他就没怎么和老太太说过话了,也是,不论是谁刚搬家别人就跟他说这个房子不好,总会让人多些许生分。

“你。”

本以为老太太会和以前一样直接走掉,没想到她突然转过了身子,蒙少晖吓得身子一颤。

“晚上安静一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嫌弃。说完她也不等蒙少晖的回答转身走了,蒙少晖张了张嘴,大概是最近尤东东出现的原因,他是一个话很多的盆栽。

随着天气的变热尤东东身上开始散发出些许臭味,一是花瓣开始衰败的臭味,二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尤东东说蒙少晖懂个屁,不知道身为植物的苦还嫌弃他。

“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蒙少晖还记得在他提出尤东东身上有味道的时候,尤东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他是一个盆栽没有表情,但是他的花瓣可是摇落了一地。

当初搬家的时候没有铺地毯真是太明智了,这个想法已经成了蒙少晖每日的感叹,不然就尤东东那动不动就落叶子掉泥巴的性格,他家地毯一星期一换都经不住他的糟蹋。

 

快入夏的时候助理告诉蒙少晖之前商业画的款项最两天会打给他,还有他好像有一些信件在物管处已经很久了。

所谓的物管处不过是看门老大爷睡觉的一个小亭子,蒙少晖想起之前搬家的时候他给老大爷留的联系电话留的是助理的。

一般水费电费之类的都是助理在处理,但是信件之类的一直是蒙少晖自己在收。

回忆一下自己好像在遇到尤东东后就很久没去处理信件了,蒙少晖将手中的画笔放下下楼去了物管处。

他确实很久没有收取信件了,那些信件厚厚的一叠在物管处十分的显眼。蒙少晖去取信的时候看门的老大爷并不在,他数了数有多少封信开始一边走一边归类。有无关紧要的,也有需要他最近处理的,走到门口的蒙少晖打开了门,他手里的信件还没处理完,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伫在画架前的尤东东。

“你这画的是我么?”

尤东东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蒙少晖将手里的信件随手放在了桌上走了过去,他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画,那鲜红的花瓣在阳光下十分的醒目。

“是啊。”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明明参加画展的时候都没有这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是不是画的不太好。”

“不,你画的很好。”

顶着花朵的茶树杈动了动,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仰头。蒙少晖摸了摸鼻子心底有些小开心,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了没看完的信件。

“其实颜色上处理的还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调不出你花瓣的颜色…”

他一边看着信件一边絮叨着,等他走到画架旁发现尤东东已经不见了。

这还是第一次尤东东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离开的,蒙少晖眨了眨眼睛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去拿了信件,差一点他就能看到尤东东是怎么离开他家的了。

“可惜了。”

蒙少晖低声感叹了一句然后继续整理起了他的信件,那些繁琐的内容让他皱了眉来,然后他皱着的眉头在看到一封信后彻底打成了结。

那是一封医院来的信,蒙少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医院。信件来自一家医院的精神科的某个医生,上面写着蒙少晖已经很久没有去复查了,医院打了他的电话很多次,他要么是不接要么是直接挂断,医生只好按照他当时留下的联系地址给他寄信。

看信上的措辞这应该是医生私人寄给他的,字里行间都是医生对他的担心,似乎他的病例有些特殊。

他什么时候去过医院还是精神科?

蒙少晖看着信上医生询问他是否又在按时吃药的话动了动手指,他也没再吃药啊?蒙少晖觉得这信应该是寄错了,但是信上却是几次提到了他的名字。

“奇怪了。”

蒙少晖轻声嘀咕着然后将信随手放在了桌上,他拿起手机翻了翻以前的通话记录也没有翻到什么陌生的号码,信上写的医院多次给他打了电话好像并没有。

会不会是恶作剧?

蒙少晖心里嘀咕这拿起了下一封信,他堆积的信件已经很多了,那一封奇怪的信等以后再说吧。

等整理好信件之后蒙少晖走到阳台继续他的画,那一晚尤东东没有来,而蒙少晖一坐便是一夜。他画的很认真,每一笔都小心而谨慎。

在太阳升起之后蒙少晖才困倦的伸了个懒腰,他的全身都在痛,于是他走到了沙发顺手拿起了沙发上的薄毯子沉沉的睡去了。

叫醒蒙少晖的不是电话也不是尤东东,是敲门的声音。

醒过来的蒙少晖看着门口还有些茫然,很少有人敲他家的门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打开门是守门的老大爷,老大爷看着他皱着眉。

“本来还想着你去拿信的时候跟你说一声的,结果咱两昨天刚好错开了。”

似乎对两人错开这一事很不满,老大爷动了动嘴。

“有人跟我反映你楼上那个房子有臭味,你得打扫一下了。”

守门老大爷的话让蒙少晖皱起了眉,楼上的房间不就是尤东东在的房间么?那个房子有味道为什么来找他?

“赶紧的啊。”

没有得到蒙少晖的回答,老大爷出声提醒蒙少晖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楼上的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脸的茫然,老大爷瞪了他一眼。

“楼上房子也是你租的啊,这么年轻就糊涂了?别想着糊弄过去,赶紧给我去收拾了。”

对于蒙少晖的疑惑老大爷只当年轻人不想负责,是推脱的借口。但是他又不是老糊涂了,当时楼上的人前脚刚退租没多久蒙少晖就租了那个房子,因为前后时间差太短蒙少晖又已经在小区里租了一套房了,所以他的印象特别的深。

说完老大爷又瞪了蒙少晖一眼才离开,蒙少晖愣在原地努力消化着老大爷说的话。

他不记得他租了两套房子啊?

想着蒙少晖打通了助理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助理似乎有些疑惑蒙少晖的问题。

“是老师你说需要多一个房子当你的画室的。”

他的回答证实了老大爷说的话,蒙少晖却是租了第二套房子。

医院的信还有第二套房子让蒙少晖觉得脑袋发蒙,他挂了助理的电话又拿起了医院的信重新看了一遍,然后他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

那把钥匙和他家的钥匙长得很像,但是蒙少晖知道那不是他家的钥匙因为那把钥匙要更旧一些,它上面都已经掉色了。

满怀疑问的蒙少晖拿着钥匙走到了楼梯间,他遇上了刚好回家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他又紧贴住了墙面,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防备让蒙少晖隐隐的不安。

从他家走到楼上的房子门口蒙少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他站立在老旧的门前闻到了淡淡的臭味,他把那把陌生的钥匙插进了钥匙扣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臭,比在门外闻到的臭味要浓烈的多,这种臭蒙少晖很熟悉,那是尤东东身上的第二种臭味。

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房子里很暗,阳台被厚重的窗帘遮住,蒙少晖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他按了下去,然后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

是他画的花园,不止一副。

蒙少晖满脸震惊的走了过去,那些画除了一些细节和色彩上的差距,不论是构图还是颜色的分布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蒙少晖的身子有些发软,他看着被厚重的窗帘心底有点害怕,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他最终抓住了窗帘将它拉开,阳台的阳光冲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蒙少晖看到了很多盆栽,里面种的都是杜鹃花,他看到了尤东东被放在了阳光最好的地方,他枝杈上的花朵已经快掉完了。

整个阳台都放满了盆栽,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蒙少晖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混乱,有零星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乱窜。

 

蒙少晖是在这个小区里认识的尤东东,他住在蒙少晖的楼上。搬家那天尤东东送给他的不是来自邻居亲切的问候,而是几句国骂。那个时候他已经熬夜了好几天困倦的不行了,而蒙少晖搬家的动静让他从梦中惊醒。

当时蒙少晖以为他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结果尤东东第二天就带着一堆垃圾食品上门道歉了。

尤东东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并不高雅也不懂艺术,他很鲜活。他在得知蒙少晖也知道小区有一个废弃花园的时候,便跟他感慨那个花园是多么的可惜。

尤东东有的时候会拉蒙少晖去那个废弃的花园里,他说蒙少晖看着干巴巴的应该多晒晒太阳,明明他自己本身也很瘦。

尤东东有着一种奇妙的魔力,蒙少晖和他待一起会感觉很舒适。那种舒适让他和尤东东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朋友,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恋人。

其中的过程让蒙少晖细想他也想不起来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无法离开尤东东了。

他计划和尤东东搬在一起,尤东东也同意。他还记得尤东东退租后看着他得意的表情,他是那么的喜欢他,那么的爱他。他像是油画里那一抹最鲜明的色彩,是在他皮肤上跳跃的阳光。

尤东东的死是一个意外,蒙少晖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而尤东东的话很多。两人的争吵大部分都是冷战,那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吵得那么凶,尤东东的头磕在了阳台上。那经历了岁月洗礼的阳台早已露出了砖块原有的色彩,还有他锐利的一角。

他在蒙少晖将他抱进怀里的时候停止了呼吸,蒙少晖差点也跟着他一起停止了呼吸。

世间万物都寂静了,蒙少晖抱着他抱得手都僵住了,然后他就疯了。

蒙少晖买了很多工具,他去附近的花店把最好的杜鹃都买了回来。他把尤东东埋在了花下,那样谁也找不到尤东东了,谁也无法把他从他的身边抢走。

但他还是无法满足,他想念尤东东,想念他絮絮叨叨的样子。

于是他开始自己絮絮叨叨了起来,他开始学着尤东东那样在心里吐槽,他开始学着尤东东那积极乐观的心态思考。

他像是在分裂,然后他的助理帮他联系了医院。

医生说他的病情只要配合药物治疗就能得到控制,但是蒙少晖不想得到控制,他将医生给的药都丢了。他开始能听到盆栽说话了,他们絮絮叨叨的和尤东东说话的声音一样,再然后那些盆栽“活”了过来。

第一个“活”过来的盆栽埋着尤东东的胳膊,第二个“活”过来的盆栽埋着尤东东的腿,他们都得到了蒙少晖送给他们的画。

他们每次“活”过来的方式都不一样,蒙少晖每次都会重新认识他们一次。他们被他养的那么好,在迎来花期的时候都开出了娇艳的花苞,被花苞吸引来的不止有蜜蜂和蝴蝶,还有调皮的野猫。

那些猫会刨盆栽里的土,还会折断枝杈。

蒙少晖将老鼠药包在了肉里,藏在了小区的角落。那些调皮的野猫总得有人惩罚一下。

怪不得自己对盆栽会说话会动一点都不惊讶,怪不得尤东东说“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名字啊?”,怪不得邻居老太太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一切都清晰了起来,蒙少晖想起自己半夜走到楼上把盆栽抱下来的场景,他想起自己衣服上的泥土其实都是搬运盆栽的时候沾上的,他晾着的衣服其实都没有洗过。

想到这里蒙少晖拿出手机重新翻看了一遍通话记录,备注着医院的未接电话被红色字体标注着,十分的醒目。

“这病可真奇妙。”

蒙少晖看着手机屏幕笑了起来,他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花盆边缘。

“别怕,我不会让你们被赶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游览器,开始搜索如何去除异味还有尸体腐坏要如何处理。

阳台的风带来了凉爽,蒙少晖蹲在盆栽中间他低声和那些盆栽商量着什么,夏天还很漫长,风中那些低垂的杜鹃花轻颤着像是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

无人的阳台叽叽喳喳的,带着花瓣腐败的味道。

-----------------------------------------------------------

简单说,这脑洞从中间开始就有一种跳跃式的感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又说不上来,那是因为这是蒙少晖的视角。

他已经疯了,他的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在将自己一点点变成尤东东,从中间他吐槽盆栽的时候就是。

最后蒙少晖肯定是会被抓的()

毕竟隔壁大妈已经看他不对劲了,小区里的人也发现了房子里的恶臭。

有话好好说,别打我。

评论(34)

热度(230)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